“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Falling down.(伦敦大桥要垮下来、垮下来、垮下来)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My fair lady(伦敦大桥要垮下来,我美丽的淑女)......”
城市与城市间的缝隙,并非人们想象般总是一个又一个乡村。在这个星球,依然存在许多几乎无人踏足的荒野。在山与水润养下,保持着天然的生机与绿意。
而在11区的某处广阔平原,延伸着一条由日本时期建造的新干线铁路。一辆铮亮如银的列车,正以每小时二百七十公里的速度疾驰在山林原野。
这速度已经超越了生物所能达到的极限,面对这犹如银色闪电般的庞然大物,铁路附近的动物无一例外选择了避让。
以它们的脑容量,恐怕并不能明白这银色长蛇准备去哪里,即使在车厢外部标明了其目的地是距离东京租界不远的旅游圣地“川口湖”。
一辆由东京出发,以川口湖为终点的特别快车自然不是巧合,前几节车厢满载的正是阿什福德学园的学生,也就是鲁鲁修组织的“修学旅行团”。
流线型的躯体让列车能顺利突破风的障碍,而内部却不会有丝毫杂音,回响在车厢内部的是学生们整齐的欢快歌声。
一般来说一次枯燥的旅行,只要存在一两个性格活泼的人,那就不用担心路上枯燥。要是存在类似米蕾这种天性活泼,收都收不住的女性,更是不用担心旅途会寂寞。
“很好很好,大家唱的都很棒......那么接下就由我米蕾·阿什福德为大家独唱一曲...掌声~...音乐~”
恐怕在座所有人中最不会寂寞的就是米蕾,应该说只要是有趣的事这位阿什福德学园的学生会长都会忍不住尝试一番吧。现在一脸兴奋的握着麦克,学着明星们的腔调在车厢中纵情高歌,说不定就是在体验着明星梦。
“I messed up tonight. I lost another fight. I still mess up. but I'll just start again(我满身伤疤,经历太多失败,告诉自己重来不留遗憾,路并不平坦不顾一切往前闯)......”
“噢嗷噢嗷......”
金发美人的歌喉唤来了一阵野性的呼唤,光看学生们狂热模样,都会让人以为自己来到了狂欢中的夜店。也就鲁鲁修会不合时宜的保持冷静,手臂无奈又惆怅的撑着脑袋,仰望窗外的蓝天轻轻叹息着。
有时保持理智也是种烦恼,鲁鲁修也想放弃思考,努力融入这欢快的氛围,可让他像这一车做着大猩猩动作的傻瓜一样,还真是做不到啊......
“呼......有点累了呐。正好午时已到,就请大家准备用餐吧。”
一曲过后,米蕾用着甜美的嗓音将理智还给了学生们,但刚一关掉麦克立即变了脸色,怒气冲冲的踏步到鲁鲁修身边,抬手提起了他的耳朵......
“喂~喂~喂!我说鲁鲁修你这个家伙的态度很有问题啊!是我唱的很难听吗?很难听吗!你这家伙不给我鼓掌助威也罢了,居然还摆出一副要死的样子!看来......我需要好好教训你一番了。”
是因为关系的改变吗?还是因为其他的因素?
自从有了肌肤之亲,米蕾对鲁鲁修的态度就变了...愈发随便了。从前为掩饰心意,还不会明目张胆的示爱、斥责,现在就像知根知底的夫妇,完全没有避讳的打算。给鲁鲁修的感觉是米蕾的性格有些微妙的改变——稍有些泼辣与娇蛮。
“......只是有点佩服你们的精力,从上车一直唱到现在,不累吗?”
“不要这么不和群嘛?”
谁也不知利瓦尔是从哪蹦出来的,抬手就揽住鲁鲁修的脖子一阵傻笑,在他身上似乎能闻到一股酒气。
“利瓦尔,你喝酒了?”
“有什么关...嗝...系嘛,反正大家都这么高兴,刚才是谁说唱歌来的,是你吧,那就和我利瓦尔合唱一首怎...”
“没兴趣!”
不用等利瓦尔说完,鲁鲁修就断然拒绝了——没有任何理由。
“喂~~,你回绝的太干脆了吧!难道我唱的很难听吗?很难听吗?在小学我可是歌唱小王子咧......”
和一个喝醉的人是没法讲道理的,鲁鲁修无奈只好叫来列车员将这个莫名喝醉的家伙丢到卧铺车厢。再回来去见米蕾,发现她还是一幅不给解释死不罢休的样子。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唯会长与未婚妻难养......鲁鲁修只好赔笑道。
“......是米蕾说要举办活动。”
“哼......我是说要办活动,但这才不是我想办的活动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借着活动的名义准备什么阴谋诡计...哼...”
“发生...什么事了?”
饱满胸口抖出了阵阵乳浪,米蕾正掐腰表演着她妩媚的娇蛮,夏丽就从一边浑浑噩噩的晃荡了过来——因为要参加修学旅行而过于兴奋,失眠的夏丽从上车开始就一种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现在说不定只是在梦游。
“没事,夏丽安心睡吧。”
“哦...”
她确实昏头了,就连米蕾抢走她手中的芝士条都不知道,倚着鲁鲁修面前靠窗户的座位,啃着自己手指睡着了。而米蕾则是轻轻抬臀,就近坐上了桌台。
明明都已经算是半个人妻了,却还是这样天真烂漫......对米蕾和夏丽,鲁鲁修也真是无语了。
“....不用说,肯定又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活动,我姑且问一下好了,你准备了什么活动。”
米蕾神色顿时暧昧起来,手指虚抓成爪,咯咯怪笑道。
“想知道?有兴趣?呵呵,嗯呵呵......只要你把衣服脱了叔叔就告诉你哦。比如说...”
这与要非礼女性的好色大叔有什么区别!
惊异的护住胸口——如果可以的话鲁鲁修已经准备喊非礼了。
“...男女逆转祭,全学园女装祭,嗯......副会长的女装惩罚......”
哈啊?是我听错了,还是我疯了?
鲁鲁修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强摆出笑脸,努力让目光不要带有太多鄙夷。
“......我说米蕾,我记得阿什福德公爵有一位很好的心理医生,他是什么时候被解雇的?”
米蕾妩媚的笑笑,仰起脑袋吞下了芝士棒。
“这不是很好吗?你穿女装不是很好看吗?我的鲁鲁子哟......就连娜娜莉也很喜欢哦。哎呀呀,上次因为光顾着吃惊没有拍照,真是太可惜了。拜托你就再穿一次,就再穿一次怎么样。”
确实,鲁鲁修穿上女装恐怕比真正的女孩子都要好看,但这并不值得自豪。鲁鲁修的女装是能满足女性的猎奇心理,但对他来说,女装纯粹是公开的羞耻处刑,只尝试过一次,他就再也不想试第二次了。
可美丽是会让人铭记的,原本夏丽还倚着窗户昏昏沉沉的睡着,但听到鲁鲁修与女装的关键词却骤然清醒了过来:“鲁鲁要穿女装吗?真是太好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款式?”
“......”
“为什么一说到这个你立马就清醒了......”
鲁鲁修有点茫然,有点麻木。这不是米蕾第一次说让她穿女装了,他也不是第一次义正言辞的拒绝。那种不堪回首的记忆就应该掩埋掉,既然作为他的女人也应该体恤鲁鲁修的心情。
可是......她们疯了......意志错乱了。一人一边捧住鲁鲁修的手臂,就开始嚷嚷着女装......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两位女性的脸因兴奋而渲染发红,义正言辞的样子让鲁鲁修都有些怀疑人生。
男人拒绝女装难道是件很奇怪的事吗?为什么大家都这个样子啊?
是我错了吗?是我很奇怪吗?
不,不是这样......
我绝对没有错......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啊!